=微。

请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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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西】双生

*CP:Pedro / Antonio

应该是趁昨天520发的,但是我懒【。

国拟,老王客串非国拟。

感谢阅读。


——

佩德罗不知道安东尼奥是怎么进来的,他怀疑他配了把钥匙。


此刻他那恼人的弟弟正背对着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他棕色的发间,勾勒出深浅不一的横纹。

安东尼奥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薄毛衣,明亮的色调把他整个人的线条勾勒的十分柔和。佩德罗注意到他抽出的是本陈旧的地图册,手指正滑过蓝绿色的书页,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他的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


安东尼奥没有转过身来,佩德罗看见他的手指在目录索引上上下滑动了好几次。

“Ducado,你喜欢抽这个?”*


佩德罗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安东尼奥再一次搜索未果后干脆直接把书塞回了书架里,他转过头来看向半倚着门框披着浴巾的佩德罗,然后礼节性的抬了抬嘴角,侧颊随即被扯出两个孩子气的梨涡,像盛放着安达卢西亚的阳光。

“我一直以为你会更喜欢Dunhill。”他扬了扬手中的烟。*


“冰箱里有蛋挞,先去吃个早饭。”

佩德罗去换衣服了,门锁落出一声轻响。



佩德罗换好衣服出来时安东尼奥正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他熟练的半跪下打开木柜翻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上,回过头来正对上佩德罗左眼边那颗黑痣。

佩德罗皱起了眉,他这才发现安东尼奥今天实际上是穿了件纯白色的毛衣,之前的鹅黄色不过是被黎明的曦光涤荡出的一层金。

“你穿蓝色真是逊毙了。”安东尼奥看了眼佩德罗的浅蓝色衬衫,翻着眼皮往餐桌走去,“简直想泼你一身白漆。”

佩德罗置若罔闻的从敞开的柜门里拿出另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上牛奶,纯白色的液体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辉,像安东尼奥干净温和的白毛衣。他沉吟半晌,转身把牛奶倒进了洗碗池。

他关冰箱门的时候注意到了里面放着一盒新鲜的蛋挞,透明的盒子外用红白蓝三色的缎带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弗朗西斯让我带给你的。”安东尼奥用眼神拒绝了佩德罗递来的蔓越梅果酱,掰了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

佩德罗的右手正把左臂的袖子挽到肘关节以上,古铜色的小臂逐渐显露出来,看上去干练又不失时尚。“可你难道没有告诉你的法国情人,比起蛋挞来,我更需要一个蛋糕?”

“他说他不想给生活在葡萄牙这块土地上的任何人做蛋糕。”

佩德罗停下了手中涂抹酱料的动作,向安东尼奥投去询问的目光。

“去年欧洲杯决赛,你可是一点也没给他留面子。”*

安东尼奥憋着笑,祖母绿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的,像挂着饱满的霓虹灯光。


“就这样?”

“就这样。”


佩德罗又舀了一勺果酱。

“可是卡西是西班牙人。”

“但他现在在波尔图过的很好。”


气氛凝固了几秒。

“你说的对。”

佩德罗附和了一声,安东尼奥咬着牙向他扔去半片掰剩了的面包。



里斯本到波尔图只需三个小时的车程,只是两人都疲于自驾,于是商量着选择了火车。

安东尼奥上车后把蛋糕往桌子中央一放就不再理人了,撑着脑袋戴上耳机百般无赖的朝车窗外张望。


他们刚刚吵完架,在市中心的一家蛋糕店门前。

原因不过是有关蛋糕的样式,安东尼奥想定做一个印着皇家马德里队徽的蛋糕,可佩德罗的想法却是波尔图的蓝色队徽。


“卡西可是标准的马德里人!”安东尼奥不满的高声说道。

“可他现在在波尔图过的很好。”佩德罗冷静地回击,并且在对方准备反击以前又补上一句,“这句话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

于是两人不可避免的大吵了一架,店主在安东尼奥撩起袖子的瞬间果断的将他拉开并告诉二人今天店里不支持定做只能挑成品购买。

“为什么?!”

费尔南德斯先生表示很不满意。

“因为今天是5月20日。”店主的葡萄牙语里掺杂着一些东方的口音,听起来模棱两可。其实完全也不需要听他开口说话,单从他线条柔和的长相就不难判断出他是个亚洲人。安东尼奥注意到了他脑后用红绳束起的黑发,就和弗朗西斯一样。

他猜想他是个中国人。



“所以呢?是什么节日吗?”佩德罗不解的歪了歪脑袋,小辫从他左肩偏出一点。

店主冲他俩轻笑一声。

“倒也不是节日,只是在中国,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人们往往会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就像情人节一样。所以本店今天下午不开张,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做蛋糕。”

佩德罗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理解,店主便热情的带着他们去看一些成品蛋糕,并表示可以在价格上为他们优惠一些。

“你们是兄弟吧?长得真像。”


安东尼奥不止一次听见路人这样的问候,人们总爱对双子津津乐道,就像罗维诺总是跟自己抱怨漂亮的女孩子们跟他搭讪其实只是关心他和费里西安诺的双胞胎关系而不是真的想和他交往。

安东尼奥和罗维诺不喜欢这样的问候,可费里西安诺喜欢,佩德罗也喜欢。

佩德罗每次听到这样的问候总是爱以“是的,我是哥哥。”这样叫人头疼的话作为固定句式回答,并且在每次说完后还爱瞟一眼安东尼奥并纯良的勾起嘴角,像只张扬的孔雀。就像现在——


“是的,”佩德罗轻声笑了,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的,像融化了的两勺蜂浆。

“我是哥哥。”



安东尼奥到旁边看蛋糕去了,他在橱柜里随意的浏览了一眼便指着一个主色为白色的蛋糕掏出了钱夹。

“那就只能这个了吧。”

佩德罗撩起了袖子。




弗朗西斯给自己发了好几条短信,安东尼奥在窗前的风景流动起来时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

法国人起初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只是安东尼奥没有及时的给予回复让他略发担心起来,短信越到后来越放飞自我,什么“和佩德罗私奔前请先跟哥哥解释下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可以吗。”以及“你再不回我哥哥就不爱你了决定一个人浪迹走天涯。”看的叫人发笑,他知道法国人只是单纯的想逗他开心,语气便像撒娇的小孩儿一般,途中还穿插了两个可怜巴巴的电话,可惜刚才正和佩德罗吵架没听见。安东尼奥看着手机正抿着嘴考虑怎么回复他,耳边的Marc便唱到了高潮。


“No me ames,porque pienses。
   Que parezco diferente。”
*


他飞快的按键把歌词发了过去,对方秒回了三个问号,然后又附上一句什么意思。

安东尼奥冲着手机屏幕裂开嘴笑了两声就关了手机不再理他了,佩德罗的指关节有意无意的在桌上磕了几下,安东尼奥闻声便将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

他懒得抬头去看他。



里斯本到波尔图的火车沿着大西洋跑,于是佩德罗琥珀色的眼眸里理所当然的倒映着一抹浓郁的海蓝,像是大海沉没在了傍晚时分澄黄色的苍穹里似的。


火车呼啸着跟着夏风钻进入了一个冗长的隧道,窗玻璃便变成了一张镜子,看起来就像是两架车厢正并驾齐驱。

镜子里倒映着亮银色的灯光,暖黄色的蛋糕盒,湖蓝色的坐垫。像是为隧道黑色的内/壁上了层亮晶晶的颜色,又赶忙被人用清水稀释开一样,虚渺梦幻,扑朔迷离。


安东尼奥睡着了,头沉重的耷拉下来跟着火车的律动一摆一摆的,每摆一下额前细碎的刘海也跟着颤动。佩德罗注意到他黑色的耳机线没有理好,靠近手机的那头两根线越发胡搅蛮缠在一起,他皱起眉不再去看它,视线再往下挪便是安东尼奥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自安东尼奥睡着后它就亮了好几次,震动通过桌子传递到佩德罗这边,他带上一只耳机,心想法国佬为什么这么粘人。

随后佩德罗看了一会儿书,却又觉得头晕。车窗外依旧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象,佩德罗透过窗玻璃细细打量起安东尼奥,莫名想起他俩曾经一起出海的日子,那天黄昏时分安东尼奥也这样靠着桅杆睡去了,衣服口袋里还装着法国佬送的指南针。


佩德罗和弗朗西斯的关系介于熟络和很熟之间,他对法国人的印象不坏,但也没有那么好。他们以前就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见过,后来又依仗于各项足球联赛,总之弗朗西斯是唯一一个评价他俩“一点也不像嘛”的人,他嬉皮笑脸的随口说了几句原因后就去闹安东尼奥,佩德罗在旁边看着他俩笑,内心却敲响了一道警钟。

真是个人精。

他像了解自己那般了解佩德罗,佩德罗也像了解自己那般了解他。就因为他俩都留着漂亮的小辫子,都偏爱ducado,都会做好吃的蛋挞?佩德罗想起来去年欧洲杯决赛的那天,弗朗西斯穿着蓝白相间的球衣抱过格列兹曼疲惫的身躯,视线却越过偌大的绿茵球场朝着正在为C罗检查伤口的佩德罗微微点了点头,他束在脑后的金色卷发被汗水浸湿黏糊糊的沾在球衣上,佩德罗看着他便把橡筋取下来重新束了遍自己的黑发,看着弗朗西斯淡漠的神情内心却咬着牙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再多灌他几个。

那天谁都感受到了佩德罗的敌意,帕耶感受到了,安东尼奥感受到了,弗朗西斯也感受到了。只是前者单纯的以为佩德罗是因为C罗的伤势而怪罪于弗朗西斯,而后者却知道他不会那样幼稚。

他只是在找借口。


佩德罗及时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眼神重新聚焦在窗玻璃上。火车已经开出了隧道,窗外的晚霞昏昏沉沉的席卷了整个车厢,遥远的山巅代替了疲于咆哮的海水吸引住了佩德罗的眼球,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睛,只觉得仿佛没有玻璃,自己就像是漂浮在这流逝的暮景之中。

一束绿色的柔光跨过了飘舞的河边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他的眼睛周围,就好像是电影的叠影一样,佩德罗棕黄色的瞳孔迎合着祖母绿的亮光重叠在一起,像在夕阳的余晖下飞舞的萤火虫。他有些倦了,朦胧之间竟觉得那道绿光是安东尼奥的眼睛。


耳机里Marc的声音变得像隧道般冗长,在佩德罗耳边低吟着,像喃喃的呓语。

他听见他正唱道:


“Somos un espejo,
   Y tu asi serias lo que yo de mi reflejo。”




安东尼奥是被旅客搬箱子发出的嘈杂的声音弄醒的,车窗外波尔图的夜里的星星干净而明亮,他回过头来叫醒睡的迷迷糊糊的佩德罗,暂停了音乐将耳机线胡乱揉成一堆放在手里,他感觉到佩德罗的目光在他的耳机线上停留了半秒,可他没有说话。


安东尼奥打理好一切时车上的旅客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他伸手正准备提起蛋糕盒下车。

另一双手却抢先帮他提了起来,安东尼奥抬起头正对上佩德罗左眼边那颗黑痣。


“弗朗西斯给你发了很多短信。”

佩德罗冲他眨了眨眼睛,起身向车厢门口走去,他的步子迈的很小又不坚毅,像是随时都会回头一般。

事实上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对了,你有我家的钥匙吗?”

安东尼奥抓着耳机线的手正半塞进背包中,他的食指碰见了一个金属硬物,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东西以免它发出声响,然后松开手把线放了进去,又原路返回的绕过它伸出来把书包拉链拉好。


“我翻窗进来的。”安东尼奥起身拍了拍毛衣上沾染的细小的微屑。

“你家花园的木栅栏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END


注:

1.卡西利亚斯:西班牙国家队门将,曾效力于西甲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后转会至波尔图。生日正好是5月20日~文中就是在写两人给他过生日的场景,所以要到波尔图去。

2.波尔图俱乐部主场色调为蓝色,皇马为白色。【所以文中俩人才一直在争颜色~

3.欧洲杯决赛,葡萄牙1-0法国。赛中有个争议的犯规动作,法国中场帕耶犯规葡萄牙前锋C罗引起了很多球迷的不满。不深究,文中提到的格列兹曼为法国队前锋。

4.Ducado:西班牙本土香烟品牌。安东尼奥提到的Dunhill为英国香烟品牌。

5.安东尼奥给弗朗西斯发的歌词:

“No me ames,porque pienses。
   Que parezco diferente。”

译为“别爱我,因为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不以为然。”

佩德罗听的歌词:

“Somos un espejo,
   Y tu asi serias lo que yo de mi reflejo。”

译为“我们就像一面镜子,而你就像是我的倒影。”

俩人听的其实是一首歌,Marc的《No me ames》(别爱我)

没听过,所以音调绵延冗长是我瞎编的,如果这是一首摇滚,请不要拆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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